第五章 偶尔，他也是暖男

听了，年初晨深知情况不妙。
  小嘉更是脸色大变。
  现场工人在听闻这番话时，亦是愤愤不平，开始骚动，一个个朝着年初晨虎视眈眈，甚至还真有工人动手开始操起东西向年初晨攻击。
  警方上前阻止暴行，领导和年初晨虽都被保护，但也免不了遭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……
  “该死的克扣我们工资，还敢出现在这里，见一次就要打一次……”
  “还我们工资来！”
  “放手……你们抓我们干什么？我们到底犯了什么法，讨自己的工资难道就错了！放开！”
  ……
  工人们一个个不屈服被警方镇压，现场场面混乱，甚至引来了大批媒体记者开始纷纷围堵，年初晨和小嘉，以及前来处理问题的领导就这样被困在混乱的人群里。
  警方厉吼，“现在不管你们谁是对的一方，谁是错的一方，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！这是暴行，是犯法要坐牢的，都给我放下手中的东西，不要闹了，否则一个个把你们抓进局子里。”
  警方一边镇压安抚工人们的情绪，一边保护年初晨和前来处理事情的领导。
  年初晨倍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局当中，“怎么办……这要怎么办……”
  她很懊恼，似乎自己冲动的出现，造成了更加不好的后果，甚至引起了工人们越来越多的愤怒和暴躁，进而都无法平静下来好好谈事，尤其还把媒体记者引来，更是后果不堪设想，不知道他们又会多么扭曲事实的报道关于zeis拖欠工人薪资款的事情，这不良后果势必给zeis在商界带去极大的负面影响。
  “啊……总监……”年初晨在惊慌失措，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，丝毫没有提防失控的工人们朝她扔来的石头，来不及躲避，额头上便是瞬间鲜血横流，这样突如其来锥心刺骨的疼意几欲要让年初晨给昏厥了。
  小嘉上前查看，“总监，你没事吧！我们赶紧先出去，先去医院处理伤口，这里不要管了，工人们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，解释再多也没用的。”
  年初晨明白小嘉所说的都是很在理的，可是，她来这一趟是要解决问题的，没想到，她却把问题弄得越来越棘手。
  ……
  聂凌卓和阿义在赶来工厂的路上，更是一路关注着新闻，听说工厂区的施工工人闹事，现场混乱，这把聂凌卓给急得，恨不能立刻飞到年初晨身边，对这个女人，他是又气又恨又不舍得的，每一次他说的话，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，年初晨都把他当成了耳旁风。
  “阿义，再开快一点！”聂凌卓吩咐。
  阿义也焦急，可是，就怕再开快一点，就要惹来警察的拦阻了，到时候欲速则不达。
  不过很快，阿义和聂凌卓来到了工厂区混乱的现场，现场的情况远比聂凌卓想象得还要复杂，还要血腥暴力，远远地，他便瞧见了年初晨在人群中的无助和慌乱，这个女人……
  将来有一天，他真的会被年初晨给活生生的气死！
  “上车！”聂凌卓让阿义的车尽量靠向年初晨，让她上车。
  可嘈杂又喧闹的声音却把聂凌卓冷厉无比的声音给掩盖了，年初晨就在人群中傻傻愣愣的，不知所措……
  “年初晨，上车。”这一句话，终于触动了年初晨的听觉，她一回头，便瞅见聂凌卓从车上下来，那么快的速度将她扯入了他结实的胸膛。
  她依然是发怔的神情，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刻的真实感，聂凌卓居然来了……
  他怎么会来了？
  不敢相信，但事实却是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聂凌卓，是她熟悉的，温暖的，给她心里踏实的的聂凌卓……
  聂凌卓在看到她额头上渗出的汩汩鲜血时，心撕裂的疼，又是发狂的怒，他想责备，却碍于年初晨这个时候受得惊吓不少，暂时不跟她算账。
  “你怎么来了……”年初晨依然处于不可置信中。
  “先上车再说。”聂凌卓话语冷岑。
  “小嘉……要把小嘉带上……”年初晨没有忘记小嘉可是陪她来涉险的，可不能把她给落下了。
  “嗯。”聂凌卓上了车便吩咐阿义下车去把小嘉给弄上车，他知道年初晨的性子，不把她的助理安全带离，她是不会跟他走的。
  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时，年初晨低着头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，这一刻毫无疑问的，她是没底气，是心虚的，上一秒，耳边还是聂凌卓千交代，万交代的叮嘱，下一秒，她立马就不听话的来了工厂现场，不但没有处理好事情，还把情况弄得更加乱。
  聂凌卓是生气，却还是用着极好的自制力将所有的怒气和火气全部给压制住了……
  “我……”年初晨正想解释什么，此时，阿义已经将小嘉带上了车，宛如经历了“枪林弹雨”的阿义不禁纷纷感慨，“这群人真是够暴力的，什么东西只要拿着了，就朝着砸过来，真不应该答应给他们结工资的，要给他们一点教训。”
  “可不是……我们总监都已经答应给他们解决问题了，他们还一个个像暴徒分子那样对我们死死不放过，就该把他们抓紧牢里吃牢饭，蹲上个一年半载的，以示教训。”小嘉气得全身发抖了，她虽然没有年初晨那样流血，可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定撞击的伤。
  年初晨的解释被吞没在嘴里，低着头更加不敢开口了，在聂凌卓面前瞬间气场一下子弱爆了似的。
  车内的气氛在当阿义和小嘉愤愤不平之后，变得越来越诡异，越来越让人有点沉窒感，聂凌卓盯着年初晨的额头看，那一抹鲜血十万分的刺眼，真不想管这个任性叛逆，绝对不听话的女人，然而，瞥见那道殷红的血液，心下就是难以平静，伸手试图轻轻抹去年初晨额上的鲜血，可他的靠近，却让年初晨忍不住后退的避开他掌心。
  她本能的后退……
  聂凌卓见她避开自己，眉心攒得很紧，霎时胸膛聚集的怒火在“嗤嗤”燃烧了起来，“过来点！”
  “……”年初晨不语，但坚定的摇头。
  这个时候那么凶神恶煞的聂凌卓，她才不敢靠近呢，好像一不小心，只要聂凌卓稍许冲动一点，她就会被他在车内给活生生的宰掉，毕竟，她知道这一次都是她惹得祸，聂凌卓就算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  “你不过来是么？”聂凌卓反问，口气已经相当狠戾，戾气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四处招摇的扩散，他就那么瞪着她，双瞳里丝毫不掩饰他的燥怒。
  “你先答应我不生气，我才过去。”年初晨说完这话的时候，自认为自己异常的孩子气，同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来的勇气，竟然在明明做错了的情况下，还敢理直气壮的跟聂凌卓谈条件，想一想都觉得万分的好笑……
  聂凌卓眸子一瞪，火冒三丈了，修长的手臂大力的一扯，将她捞入了臂弯里，“你干了这么件好事，还敢跟我谈条件，找死了！”
  他的语气里无不充斥着暴力和火大，甚至他们之间的对白可真的一点儿与“爱”挂不上钩，可在小嘉看来，聂凌卓怎么看怎么都是在十分宠溺总监，总监平时工作上的认真和独立，在这个时候是非常小女人了，仿佛在聂凌卓面前，她是那般小鸟依人。
  至少，现在在小嘉看来是这样的。
  聂凌卓把她给再次拉入自己胸前时，轻轻地用手指褐去了年初晨额头上渗出来的鲜血，举止慢腾腾的，小心翼翼的，虽然是在保护她，是在疼惜她，这一点年初晨是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的，然而这样的举动却让她好不自在，也好害羞，车上还有其他人呢，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，聂凌卓这个家伙从来不会顾虑一下场合的。
  “很满意这个结果吧，看来你很会处理问题。”聂凌卓在擦去年初晨额头上的血液，发现伤口并不是那么深，尤其年初晨还敢跟他吹胡子瞪眼的，就知道她只是受了一点惊吓，也幸亏之前给徐正宇打了电话，让他老爹事先安排了领导和警察前来，否则就凭年初晨和她助理这两个人，她们两个就等着死吧。
  那么多号人，上百的暴力工人，足以将她们两人灭得彻底。
  “你……不要讽刺我了……我也没想到会这样……”她的出发点是好的，是真的想去把事情做好，并没有想过最后会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。
  “你没想到，但事先我跟你说过了，我说得你当是废话！以后你的事，我不会再管了，你爱怎样就怎样！”
  脾气！
  越说越有脾气了！
  尤其年初晨还不知悔改，这更让聂凌卓对她大失所望。
  “……”年初晨沉默着，不敢吱声，现在聂凌卓在气头上，她可不敢惹她，还是默默为好。
  尽管聂凌卓每次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句“不会再管她了”或者“不会再理她了”，然而每次都是他在身边替她摆平所有的事情，将她拉扯出危险当中，想到这里，年初晨心里已经满载着深深的感动和温暖……
  偶尔，他也可以是暖男的。
  不过，真的只是偶尔……